*高中生路X面冷心热不善言辞城管香
*相关规定属笔者杜撰，非正式zf规定，无意误导
*梗来自黎一 @人間廢柴。
*正文
1.
山治早上出门很早，南方春天的清晨仍然带着沁骨的凉，他在制服外面披了件黑色廓形大衣，远远看到还以为是早些时候来的那批超模中的一位，山治又高又瘦，走路不驼背的时候连影子都英俊得惊人。
他调到这一片也就上一周的事，前几天在递交材料和书面记录，今天才派他去巡逻。
上面特地吩咐他多去学校门口转转，说是季节交替多发流感，小商贩摆摊没几个讲究卫生标准的，别让学生们染上病毒，尽量避免这方面因素引起的学校小型病毒爆发来影响学生们的课程进度。
走过公园的时候，山治发现从陡坡开始，路两旁都种着大片的野蔷薇。塞满阳光的露水在叶片上滑行，蔷薇充满活力，赤红的花间夹着苍翠的叶片，颜色浓郁而深邃，迷人的香味顺着小径四散开来，晨光里的云霞也因而染成了这种浪漫的红色，途经之时好像步入了失而复得的故园旧院。
小朋友从他身旁嬉闹着跑过，山治突然觉得口中的烟有些扰人安宁。
2.
路飞从艾斯房里飞快地窜出来系好鞋带，要不是萨博及时提醒，书包都险些被忘带。
“又急着去买煎饼果子？要我说，你就该早点起床，这样踩着上课的点到铺子，一堆学生排在你前面，我看你也就能在上课铃响之前买到个寂寞。”萨博把书包搭到路飞肩上。
“想多睡会儿，但又想吃他家早餐，那就稍微迟会儿到，反正早自习也是睡过去的……到时候老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帮我对付对付啦……”
路飞眉飞色舞的“宁为美食荒废学业”发言被身后另一个哥哥传来的怒号打断。
“路飞！你这小子！难怪昨天非要赖在我床上睡觉，害我只能睡你的狗窝，你告诉我你这床单几个月没有洗了？！我身上全是螨虫咬的疹子。”艾斯几乎是破门而出。
“我上课要迟到啦，再见再见！”
路飞跟在哥哥屁股后头长大，心里明白得很哥哥们不会多严厉责备他，除非他干出惊天的蠢事，至今为止，这样的事故还没有出现。
但也不远了。
3.
“小姑娘，公务人员的通讯方式不方便告诉你。”
“呵呵，公务人员哪有染黄头发的，哥骗人也不找个好借口。”
“我这头发是天生……诶你这小孩儿怎么回事，上课都要迟到了，还在这儿跟我罗里吧嗦，不怕老师罚你们抄课文啊。”
山治赶走了第八个搭讪的学生，边把值岗证明收到兜里，边想现在这个时代的小孩子真是开放得有些吓人，他上学那个时候经历过最大胆的表白也就是一纸情书，大家对爱情都有些秘而不宣的意思。
下次出巡还是穿羽绒服戴好口罩吧，更安全也更保暖一点。
山治这么思忖着走到了正对校门那条街上，怪来时路上繁花和祥宁乱了眼，这边的光景此刻令他感到头疼——不到五十米的小道上支着十多个摊儿，冒出来的油烟子比他嘴里的红塔山还呛。
“喂——现在开始计时，给大家十分钟收拾好自己一亩三分地，我这闹钟一响要是还有不走的老板，自觉过来交罚金。第一天查岗，不要搞得大家都很难看。”山治翻出口袋里的扩音器，慢慢悠悠记上时。
学生们中有不怕山治的，还在边上起哄，“老板，别理他，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新来的，管不了这么多家，先把我的饼烤好。”
山治听了也不恼，把烟头扔进垃圾桶，然后徐徐点起另一根烟，倚靠园区的香樟树摆弄手机，不发一言。商贩恐怕也没见过这么文明的城管，一时有些恍惚，忽又瞥到他腕上悬着工作牌跟催命符似的随风招摇，不由心慌，生怕惹了小城管倒大霉，眼见着收拾的速度加快起来。
山治却是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打算，不过是起得太早又有些腰痛，不想追在这些铺子后面跟老百姓抢夺那几百块钱，万一奔跑途中油星溅到衣服上就得不偿失了。十分钟很快过去了，小商贩走得差不多，学生多半也耐不住性子跑进便利店去觅食，山治为不用劳神费力驱逐小贩长舒一口气。
然而这口长气没等到从口腔叹出便被截断。
“大叔——我要一个加蛋加肠加肉巨无霸鸡蛋灌饼！！”
顶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柠檬黄的阳光被枝丫夹断落在少年的耳尖上，绒毛分明可辨。路飞就是这个时候蓦然出现在他眼前的。
“今天人好少呀，赶在铃响前到教室来得及了。”
“我看你还不赶快去便利店买早饭就真来不及了。”
山治顾及青少年身体健康把烟捏掉，从树荫里走出来，八点的阳光很充沛，这个笑得像个苹果一样的小孩比他这辈子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明亮。
他当然见过美丽的脸孔，他还生活在那个家庭中的时候见过太多被定义好的美丽，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肮脏和倨傲蚕食殆尽的华丽躯壳，剩下的另一些则是漂亮的蠢物，要不就是值岗时见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形妖怪，总之没有一个跟眼前这个学生一样。
面孔精巧又快乐，像只林间的褐色小雀。
“你生活不顺利吗，为什么不让我吃早饭？”
4.
山治用了他考公务员的作文能力跟这位自报家门的路飞同学解释，他所做作为并非不让他吃早饭，而是例行公事。
但很可惜，路飞是那种只听自己想听的话的人。
“那你让我买完这一个再让大叔走吧。”路飞似乎思考了很久，得出这么个结论，望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甩开他收摊走人的鸡蛋煎饼老板像是望着工具人。
山治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语塞之时路飞乌黑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头顶上像支起一个尖尖的天线，山治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抚平那缕翘起来的发丝。
他手刚探出去就后悔了，第一次见到的人哪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山治不敢看路飞的表情，更不敢看旁边那名本要被他驱逐的小贩的神色，他这样的动作不被误会成什么都对不起社会普及了这么多年的青少年法制教育。
然而路飞什么也没有说，仿佛对这种男性的亲昵动作习以为常，甚至扭过身朝他送了个毛茸茸的微笑——发丝在他指端跳芭蕾似的旋开，失去接触的皮肤寂寥地颤了颤。
“我说你这小子……”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都是要走的，大……叔叔你就假装没看到大叔，拜托拜托，我想这个想了二十多个小时了。”路飞一直在笑，没完没了的笑意好像就挂在他五脏六腑里，跟谁都能笑出一股撒娇味儿的样子。
他叫他叔叔，山治觉得自己嘴里的烟没有叹出去，反倒顺着气管反重力下坠，身体像是被从内到外烫了一般发热。
“……行吧。”山治转头不再看他，“你给他的饼做快点儿，人小孩儿待会儿还赶着早自习。”好像路飞那张又窄又灵的脸蛋能给他下蛊似的，炊烟和他吐出来的白烟都盖不掉那，刚刚冲他笑时坠在脸上的密密的眼睫毛。
路飞不知怎么，在让山治感到尴尬的时机把握的方面天赋异禀，他迅速发觉了山治躲闪。
“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什么吗？”
“什么？男模吗？”
山治一时怔忪，将旁人总加于他的评价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叔叔，我想说的是，你好像我们班那些要跟我表白但还没找好时机的女孩子。”说着，路飞自己又哈哈蹲着笑开。
这简直……是他听过最暧昧也最纯的戏谑。
山治觉得自己渐渐不懂人间的言语，几乎要以为他对他有意思，尽管此刻心动如鼓的是他本人。
5.5
“同学，你的饼好了。”
“就好了？”这话是山治说的，迎着小贩让他尴尬的眼神。
“那我就去上学啦，谢谢叔叔，明天再见。”路飞掠过山治，顾不上刚出锅的烫去接饼，冰凉的袖口蹭到山治的颈子。
冷得让山治觉得自己今夜会失眠。
“喂，小子，明天见面就别叫我叔叔了。”像是熬夜熬到深夜还不愿意睡去那般昏聩，山治叫住路飞，“叫我山治。”
也不再看年轻学生的神情，山治扭身便开始催促小贩，秉公行政的样子俨然一名老练的城管——假如他不脸红的话也许能骗过去。
“您对那学生感兴趣？”那小贩一边看了整出戏，一时忍不住，朝山治搭话。
“没你想的那么淫荡，你给我赶紧回去办好营业执照，”山治瞥了眼附近的门面，“讲不好哪天就有人愿意出钱投资你的煎饼果子了。”
他声音小得像是在说给地里的人听，随后不理那人，转身离去。
山治越走越急，不知是雀跃还是急于躲避他人的窥视，秘密像写在他的脚心，他飞快踏过地上湿重的野蔷薇。
Fin.
有点意识流的香路，说的是一个被传统观念束缚而不敢爱的山治和一个年轻、天不怕地不怕的路飞初遇的故事，我其实很喜欢这种攻方被受方不经意撩拨的情景，有些暧昧又有些愁，直球打在了泡沫海里的感觉。
总之，祝路飞宝贝生日快乐！！！！又是喜欢你的一个年头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